第88章 新陽灼日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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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新陽灼日02
好家夥, 認識七天，才知道對方可以講話，更是才和對方講一句話。
好嘛, 至少比起其他人，小緣一好歹是說了，其他人都沒聽過他講呢。
主要月月只認識他, 他不講, 那他就什麽都不知道。
月月已經很久沒有念過“竹取輝月”這個名字了, 上一次念出來還是和齊木楠雄說自己真實名字時。
竹取輝月是她真正的、現實世界裏的名字。
名字的由來確實是《竹取物語》，只要聽過這個傳說故事的人, 第一反應都是她的名字是不是來源於這個, 就像當初的小楠一樣，也問了同樣的問題。
聽院長媽媽說，撿到她的那一天，就是在竹林裏, 當時院長媽媽正外出而歸, 路過竹林，聽到聲音，看到繈褓裏的小嬰兒，隨身之物只有一根竹笛。
等了半天，沒人來領，院長媽媽只好把她帶回去。
剛好回來的時候, 電視裏在播放《竹取物語》, 院長媽媽後來沒有找到她的親人, 將她收留在孤兒院, 並且給她取了名字。
原本準備就叫竹取輝夜，院長媽媽覺得也是在竹林裏撿到的她, 還有竹笛，這個名字很好，很相配，而正式上名字的時候，院長想起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又亮，便將輝夜改成了輝月。
即便如此，從小到大，也有不少人喜歡叫她“輝夜姬”，或者“月月”。
不過說是不少人，她以前沒幾個朋友，加起來也沒那麽多。
叫她“輝夜姬”的，純粹是因為以前上學她不怎麽理人，又因為她長得漂亮，不少人偷偷叫的。
和院長媽媽喜歡叫的“小輝夜姬”不同呢。
“輝夜姬。”
繼國緣一輕聲念了一下月月的名字，讓月月怔住神，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之前，那個時代的人，都是這麽叫她的。
她有著極致的美貌，所有人都追捧她，將她奉為神明。
輝夜姬，你也什麽要走呢？
月月甩了甩頭，將泛起的思緒壓下，短暫的異樣，也讓繼國緣一這個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的孩子註意到。
小輝夜姬，似乎有些悲傷。
繼國緣一只是個剛過了五周歲生日的小孩，他的聲音有點奶，軟萌萌的，聽上去相當的可愛。
他本身長相就是很可愛，再一開口，要不是月月體型太小，真想把他抱懷裏揉一通。
“輝夜姬。”
繼國緣一又叫了一聲，對和自己臉前的小人露出淺淺的笑。
“嗯～”月月雙手叉腰，擡起頭和繼國緣一對視，小人看上去神采奕奕，和剛剛不同，現在臭屁的不行，“我可是輝夜姬公主，大膽小人，以後要叫我輝夜姬大人，知道嗎！”
繼國緣一的臉上，那點笑容深了一點，“知道了，輝夜姬大人。”
她這麽小一個，叫別人小人，也不知道誰是真正的小人，還讓別人叫自己大人，真是……怪可愛的。
“嗯哼～我們之間這麽有緣，就允許你做我的仆人吧，你可要好好照顧我，不準把我丟了。”
繼國緣一頷首，“知道了，輝夜姬大人。”
“我的仆人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緣一，我叫繼國緣一。”
繼國緣一想，難怪她叫竹取輝月，她確實是竹子裏出來的，要不要給她用竹子做一個小床？或者做點別的東西給她玩，看她平時也挺無聊的。
“小緣，小緣。”
月月轉了兩圈，跳到繼國緣一的手心裏踩了好幾腳。
她力大如牛，但對繼國緣一來說，她的力量不夠，或許是小人兒面對他的時候，總會將力量卸去。
繼國緣一思索，要是被別人知道她的存在，也不知道會怎麽樣。
“小緣，你知道輝夜姬的故事嗎？”
繼國緣一搖搖頭。
除卻剛剛的對話，他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說話，但月月能看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，不然兩個也不會一句話沒說交流了七天。
“以後有機會跟你說輝夜姬的故事。”
繼國緣一點了下頭。
次日，繼國緣一便和母親表示自己想用竹子做一點東西。
朱乃自然願意，繼國緣一能找到她說出自己的請求，她不知道有多開心。
要不是每天出去不太好，或者把竹子帶到家裏來也不太好，繼國緣一不會找朱乃說。
繼國緣一只是和她說一聲，然後從找竹子、找工具等，都是他自己去完成的。
雖然他年紀不大，但他有著很強大的力量。
月月還是少見的覺得，原來自己的任務對象真的是最強。
緣一有這種氣質。
不過繼國緣一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，很認真，在削竹子，她跟他說話，他就聽不到一樣。
月月坐在繼國緣一身邊昏昏欲睡，一只手托著側臉打瞌睡，鼻子上還冒了一個鼻涕泡。
繼國緣一餘光看到小人不拘小節的坐姿輕笑，將另一旁的碗推了過去。
碗裏裝著一些零食。
昨天小家夥吃零食吃多了肚子疼，今天怎麽要，繼國緣一都沒給她。
小家夥也許生氣了，還沒醒。
過了會，繼國緣一聽到有人過來，將月月藏到袖子裏。
來的是繼國嚴勝，他的哥哥。
看到哥哥過來，繼國緣一很開心，放下手裏的工具，望向繼國嚴勝。
“緣一最近在做什麽？需要多拿點竹子過來嗎？”
繼國緣一搖搖頭表示不用。
嗯……輝夜姬大人的東西，他一個人來就好，畢竟他是輝夜姬大人的仆人。
“好吧。”
繼國嚴勝沒有立馬要離開的意思，而是坐下來和繼國緣一聊天。
繼國家能成為大家族，別看他才五歲，每天的功課就讓他快喘不過氣，來弟弟這兒躲一會。
又過了一會，繼國嚴勝說著說著，睜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的指著繼國緣一旁邊的碗。
“緣一……有條蟲子。”
繼國緣一這才發現，睡醒的小家夥從他袖子裏掉了出來，剛好落在碗旁邊，旁若無人的爬到碗裏要吃東西。
月月擡起頭，看到兩張差不多的臉。
“呦！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”
繼國嚴勝：“！！！”
啊啊啊蟲子說話了！
月月哼唧一聲：“你才是蟲子呢，我可是尊貴無比的輝夜姬大人！”
繼國嚴勝震驚。
“緣一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回神的繼國嚴勝看出來這是個縮小版的人兒，不是蟲子。
只不過她穿了一件綠色的衣服，背影看去，不註意看還以為是條毛毛蟲。
仔細看，是個長得極為美麗的小人，如天上之明月，讓人一眼便能心生好感。
繼國緣一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月月則是跳到繼國緣一的肩膀上，和這個跟小緣長得很像的孩子對視，她抱著手，一副“天上天下唯我獨尊”的臭屁模樣，“怎麽回事，那當然是，作為神明大人的我，找到了小緣當我的仆人，你懂不懂？”
繼國嚴勝：“……”
繼國嚴勝也有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，“這些天緣一的飯量見漲就是因為你嗎？小家夥。”
“要叫我輝夜姬大人。”
“是不是？”
“幹嘛？”
繼國嚴勝毫不留情：“你吃的可真多啊。”
也還好他們繼國家家大業大，換個人家指定養不起。
月月：“吃你家大米啦！”
繼國嚴勝：“你說呢？”
可不就是吃我家大米了。
月月理不直氣也壯，“那又怎麽樣，這就當是你們凡人供奉我的吧，呵。”
繼國嚴勝有被小家夥逗道，問:“敢問大人是哪位神明。”
“本大人是月宮之主。”
驕傲.jpg。
繼國嚴勝人小小的，但明顯不信。
“餵，幫我們保守秘密，不準告訴別人。”
繼國嚴勝：“可以啊，你跟著我吧。”
一直不動聲色聽哥哥和小家夥說話的繼國緣一仍舊不動聲色。
只是在哥哥開口要小家夥的時候，還是不可避免的動了動手指。
“我不要，我只要小緣。”
話音落下，繼國緣一就感覺心頭松了松。
她說她只要他。
所有的人、東西，都不是他一個人的。
連母親，也是和哥哥一起的母親。
這個世界上，沒有什麽是完全屬於自己的。
但如果是她呢？
她只要他的話，可不可以只是他的？
繼國緣一並不嫉妒哥哥擁有一切，相反，他很愛他的哥哥。
可要是有一個，是完全只屬於他一個人的，這樣的感覺，好像也很不錯。
繼國緣一的小臉上，含了一些淺淺的笑。
繼國嚴勝沒有過於強烈的，要把月月搶走的沖動。
不過他和月月保證，不會把秘密說出去。
其實就算說出去，也沒什麽。
這個時代又沒有不許成精，到時候她說自己是什麽，那她就是什麽，或許還能受到無數的追捧，她嫌麻煩而已，只想待在緣一的身邊。
很奇怪，她覺得緣一的強大，有種溫暖的感覺。
像太陽一樣。
目前，月月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是什麽。
她的系統……
繼國嚴勝離開後，月月端起比自己大的碗，兩秒鐘把零食炫完，繼國緣一忽然問：“你只要我？”
是什麽意思呢？
小小的緣一，似乎已經明白這句話的重量。
“那當然啦，小緣，本大人的出現，不就是因為你的存在嗎？”
繼國緣一彎起唇。
他難得露出這樣孩子氣的笑容。
小家夥說的對呀。
她的出現，就好像是為了他而來的，因為他的存在，因為他，這個已經很通透的世界，才會出現她。
這樣一想，繼國緣一感到快樂。
幾日後，繼國緣一給月月用竹子做的小床、小凳子、小玩具全部做好了。
這張床還保留了竹子的模樣，像一艘小船，模樣很別致，可惜月月還是鉆進了繼國緣一的被窩。
和竹取物語的故事不同，她沒讓繼國家有下金蛋的母雞，也沒有一天一個樣每天都變大，她依舊小小的，和剛剛遇到繼國緣一時一樣。
有了繼國嚴勝的配合掩藏，月月待在繼國家一年都沒人發現，除了兩個小孩。
兄弟兩六周歲生日時，繼國緣一帶著月月爬墻出去。
繼國緣一跑到外面，稍微解放了天性，月月看到小孩臉上的笑容，以及終於符合這個年紀的快樂神情。
“輝夜姬，神明也有生日嗎？”
“有吧。”
“那今天是輝夜姬大人一歲生日嗎？”
繼國緣一聲音裏有很多笑意，“輝夜姬大人，我比你大五歲欸。”
“你，你胡說八道什麽！”
月月跑到他頭頂，被他輕輕拿下來捧在手上。
繼國緣一很喜歡捧起月月小小的身體，放在眼前，兩只手捧著。
“不是嗎？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月月繼續胡說八道：“我已經好幾千歲了，沈睡後，是你喚醒我的，懂嗎，小屁孩。”
“嗯，輝夜姬大人一歲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嘶了聲，蹲下去在繼國緣一的手上滾了一圈，“無禮，太無禮了。”
繼國緣一擡起手，將月月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。
“輝夜姬，輝夜姬。”
小孩聲音軟乎乎的，月月只好原諒了無禮的仆人。
繼國緣一跑了老遠，又在田野間轉了很久，最後找到一處野花叢。
野生桔梗花。
繼國緣一不知道這是什麽花，月月正想著這個季節是不是桔梗花開的季節，繼國緣一覺得花兒很好看，便坐下來，摘了一朵遞到月月的面前。
“輝夜姬大人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有點不好意思，她這個體型很多事情都特別難做，連自己想動手做個禮物送給小緣一都做不到，而繼國緣一卻對她真的很好。
她試了很多辦法，沒把自己變回來，反而累的夠嗆。
系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月月就不指望這個笨蛋系統了。
“小緣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抱著對自己來說很大的花，說：“等我長大了，就把生日禮物補給你，小緣同學。”
“同學，是什麽？”
月月：“意思就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繼國緣一笑了笑。
他兩只手撐在地面，旁邊是很多野花，小小的身體，大大的能量，也不知道為什麽，繼國緣一很招小動物喜歡，他這麽坐了一會，就有小白兔、小貓甚至野雞什麽的湊過來，圍著繼國緣一轉，繼國緣一摸了一下小白兔，那只小白兔試圖往繼國緣一懷裏跑。
結果月月從繼國緣一的肩膀上跳下來，跑到繼國緣一懷裏，還得意洋洋的朝小兔兔投出：哼你也不過如此，他是我的。
之類的眼神。
繼國緣一輕笑，用指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，他的手指不大，對月月來說卻和她腦袋一樣，她舉起手，抵擋住繼國緣一第二次的進攻。
“不準摸！”
繼國緣一收回手。
“也不準摸別的小動物，你剛剛摸了小兔子，不準摸我！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”
繼國緣一不知道小家夥為什麽突然生氣，很是識趣的忍住摸在他面前撒嬌的幾個小動物。
別把他的輝夜姬大人惹生氣。
繼國緣一和月月待在外面到傍晚才回家。
回到家一會，朱乃端來好幾碗長壽面。
她發現兒子的不對勁，甚至有察覺月月的存在，不過對於自己孩子天然的喜愛和信任，朱乃沒有拆穿他們，並且為他們打起掩護。
緣一的那個小朋友，特別的能吃呢。
所以朱乃端來的這幾碗長壽面，分量特別的足，足足八碗。
送來過來，朱乃便離開了。
繼國緣一看月月跳到桌子上，小人兒眨了眨眼睛，哼哼唧唧的。
他笑了笑，示意月月吃吧。
月月這才炫起來。
吃多多，才能變回來！
月月一口氣炫完七碗，繼國緣一一碗還沒有吃完。
無論看多少次，小家夥吃東西的方式總是讓他震驚。
他慢條斯理的吃完，讓人過來收回碗。
隨即，繼國緣一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特別特別小的頭飾。
“給我的？”
繼國緣一點下頭。
這支竹子做的簪花，樣式很簡單，即使再簡單，做一個這麽這麽小的東西，也絕對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。
繼國緣一的年紀還是個位數，月月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麽做的。
之前他連小梳子都做出來，月月就很震驚，不知道他哪來的技術，更看不懂他這個年紀是怎麽有那麽多耐心的。
太離譜了，比起他，月月覺得自己這個老妖怪更像個孩子。
“小緣，這個。”
繼國緣一將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簪花推到月月面前，“這個，可以嗎？”
可以！太可以了！
“超級好看。”
月月拿起來，美滋滋的捧著。
小緣真好啊。
繼國緣一沒說，因為看到別的女孩子頭上都有飾品，或者手上、脖子上，都有好看的飾品。
而他的輝夜姬，什麽都沒有。
只有他做的醜不拉幾的衣服，她每天都披頭散發，身上除了衣服，什麽裝飾品都沒有。
找不到合適她的飾品沒關系，繼國緣一可以自己做。
他都領悟了做一堆小東西，簪花應該也可以。
於是他在月月呼呼大睡的時候，嘗試著去做女孩子戴的簪花。
希望她可以喜歡。
果然，她看上去，開心極了。
她這樣開心，繼國緣一也跟著開心。
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，只是淺淺的笑著。
“小緣，幫我戴。”
繼國緣一歪著頭犯愁。
他不會戴。
更何況，她披頭散發的，不說繼國緣一會不會給女孩子梳頭，就說這麽小的人，他也不會給小娃娃梳頭發啊。
繼國緣一不是現代人，不然就知道，這麽大的芭比娃娃那得是多少小女孩的夢想，他完全可以給月月打扮嘛，雖然他是男孩子。
“幫我戴呀，小緣。”
月月重覆一次，繼國緣一動了動唇，什麽也沒說，拿起小梳子，讓月月別動，嘗試給她梳頭發。
好的。
這個真不會。
明天問問母親吧。
“我明天，學一下，輝夜姬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月月將簪花放在自己的寶貝百寶箱裏，也是繼國緣一用竹子做的一個小箱子。
“小緣學會，要給我戴上哦！”
繼國緣一點頭。
月月晃了晃身體，“小緣，生辰快樂。”
禮物等她未來補上，一定！
繼國緣一捧起月月，輕輕蹭下月月。
他覺得，他或許已經收到這個世界最好的禮物。
次日，繼國緣一果然朝朱乃表達了自己想要學習梳頭發的意願。
朱乃摸摸繼國緣一的頭，“好。”
繼國緣一學什麽都很快，有些東西，他只要看了一兩遍就能上手，這也是他為什麽可以給月月做很多小東西的原因，別人不教他，他看了就會，你說氣不氣。
梳頭發也是。
繼國緣一學會後，朱乃問：“緣一要幫我梳嗎？”
繼國緣一遲疑兩秒，在思索小家夥會不會鬧脾氣，剛想表示可以，朱乃便揶揄道：“好，不用給我梳。”
“我們緣一，是想給自己的小媳婦梳呢。”
繼國緣一歪著頭，不太明白小媳婦是什麽意思。
朱乃咳了咳，“緣一玩吧，我先離開了。”
她的身體，最近不太舒服。
緣一拿著梳子，思索母親的話是什麽意思。
想不通。
小媳婦？
是父親和母親的意思嗎？
可是，他是輝夜姬大人的仆人。
不是小媳婦。
不明白，算了，不想這個。
繼國緣一進屋，月月還在他的床上睡覺，他便在一旁，規規矩矩的坐著，這麽看著月月，直到月月醒過來。
“小緣。”
月月揉揉眼睛。
繼國緣一揮揮梳子。
即使學會了，給小人梳頭還是不一樣，繼國緣一費了點時間，才將月月的頭發梳好，戴上他花了半個月才做好的簪花。
以前月月都是披頭散發，這樣一梳，更為可愛精致。
“我好不好看呀？”
繼國緣一點頭。
月月自戀的摸摸頭發，“那當然了，我可是輝夜姬啊！”
繼國緣一用眼神附和兩聲。
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。
小緣同學七歲了。
這一年他變得忙了一點，朱乃找人教他讀書寫字。
不管怎麽樣，這些基本的總要會。
入夜後，月月趴在枕頭上，繼國緣一在寫今天的字。
學習對他來說，實在不算什麽。
月月趴了一會，覺得無聊，跑到他的手旁邊，戳戳他的手，“小緣，小緣，你是不是很喜歡你的哥哥啊。”
繼國緣一乖巧點頭。
哥哥對他來說，是和母親一樣重要的存在，血緣關系是個很神奇的東西，繼國緣一非常在意哥哥。
月月托著臉問：“我呢我呢，那我呢？”
繼國緣一沈默。
月月：“你不喜歡我啊？”
他搖搖頭，表示不是的。
他也喜歡她。
像小孩子喜歡心愛的玩具一樣。
月月得寸進尺的問：“那你更喜歡嚴勝還是更喜歡我？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哥哥。”
月月：哦豁。
小家夥鼓著嘴，“討厭的緣一，我要離家出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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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家夥, 認識七天，才知道對方可以講話，更是才和對方講一句話。
好嘛, 至少比起其他人，小緣一好歹是說了，其他人都沒聽過他講呢。
主要月月只認識他, 他不講, 那他就什麽都不知道。
月月已經很久沒有念過“竹取輝月”這個名字了, 上一次念出來還是和齊木楠雄說自己真實名字時。
竹取輝月是她真正的、現實世界裏的名字。
名字的由來確實是《竹取物語》，只要聽過這個傳說故事的人, 第一反應都是她的名字是不是來源於這個, 就像當初的小楠一樣，也問了同樣的問題。
聽院長媽媽說，撿到她的那一天，就是在竹林裏, 當時院長媽媽正外出而歸, 路過竹林，聽到聲音，看到繈褓裏的小嬰兒，隨身之物只有一根竹笛。
等了半天，沒人來領，院長媽媽只好把她帶回去。
剛好回來的時候, 電視裏在播放《竹取物語》, 院長媽媽後來沒有找到她的親人, 將她收留在孤兒院, 並且給她取了名字。
原本準備就叫竹取輝夜，院長媽媽覺得也是在竹林裏撿到的她, 還有竹笛，這個名字很好，很相配，而正式上名字的時候，院長想起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又亮，便將輝夜改成了輝月。
即便如此，從小到大，也有不少人喜歡叫她“輝夜姬”，或者“月月”。
不過說是不少人，她以前沒幾個朋友，加起來也沒那麽多。
叫她“輝夜姬”的，純粹是因為以前上學她不怎麽理人，又因為她長得漂亮，不少人偷偷叫的。
和院長媽媽喜歡叫的“小輝夜姬”不同呢。
“輝夜姬。”
繼國緣一輕聲念了一下月月的名字，讓月月怔住神，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之前，那個時代的人，都是這麽叫她的。
她有著極致的美貌，所有人都追捧她，將她奉為神明。
輝夜姬，你也什麽要走呢？
月月甩了甩頭，將泛起的思緒壓下，短暫的異樣，也讓繼國緣一這個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的孩子註意到。
小輝夜姬，似乎有些悲傷。
繼國緣一只是個剛過了五周歲生日的小孩，他的聲音有點奶，軟萌萌的，聽上去相當的可愛。
他本身長相就是很可愛，再一開口，要不是月月體型太小，真想把他抱懷裏揉一通。
“輝夜姬。”
繼國緣一又叫了一聲，對和自己臉前的小人露出淺淺的笑。
“嗯～”月月雙手叉腰，擡起頭和繼國緣一對視，小人看上去神采奕奕，和剛剛不同，現在臭屁的不行，“我可是輝夜姬公主，大膽小人，以後要叫我輝夜姬大人，知道嗎！”
繼國緣一的臉上，那點笑容深了一點，“知道了，輝夜姬大人。”
她這麽小一個，叫別人小人，也不知道誰是真正的小人，還讓別人叫自己大人，真是……怪可愛的。
“嗯哼～我們之間這麽有緣，就允許你做我的仆人吧，你可要好好照顧我，不準把我丟了。”
繼國緣一頷首，“知道了，輝夜姬大人。”
“我的仆人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緣一，我叫繼國緣一。”
繼國緣一想，難怪她叫竹取輝月，她確實是竹子裏出來的，要不要給她用竹子做一個小床？或者做點別的東西給她玩，看她平時也挺無聊的。
“小緣，小緣。”
月月轉了兩圈，跳到繼國緣一的手心裏踩了好幾腳。
她力大如牛，但對繼國緣一來說，她的力量不夠，或許是小人兒面對他的時候，總會將力量卸去。
繼國緣一思索，要是被別人知道她的存在，也不知道會怎麽樣。
“小緣，你知道輝夜姬的故事嗎？”
繼國緣一搖搖頭。
除卻剛剛的對話，他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說話，但月月能看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，不然兩個也不會一句話沒說交流了七天。
“以後有機會跟你說輝夜姬的故事。”
繼國緣一點了下頭。
次日，繼國緣一便和母親表示自己想用竹子做一點東西。
朱乃自然願意，繼國緣一能找到她說出自己的請求，她不知道有多開心。
要不是每天出去不太好，或者把竹子帶到家裏來也不太好，繼國緣一不會找朱乃說。
繼國緣一只是和她說一聲，然後從找竹子、找工具等，都是他自己去完成的。
雖然他年紀不大，但他有著很強大的力量。
月月還是少見的覺得，原來自己的任務對象真的是最強。
緣一有這種氣質。
不過繼國緣一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，很認真，在削竹子，她跟他說話，他就聽不到一樣。
月月坐在繼國緣一身邊昏昏欲睡，一只手托著側臉打瞌睡，鼻子上還冒了一個鼻涕泡。
繼國緣一餘光看到小人不拘小節的坐姿輕笑，將另一旁的碗推了過去。
碗裏裝著一些零食。
昨天小家夥吃零食吃多了肚子疼，今天怎麽要，繼國緣一都沒給她。
小家夥也許生氣了，還沒醒。
過了會，繼國緣一聽到有人過來，將月月藏到袖子裏。
來的是繼國嚴勝，他的哥哥。
看到哥哥過來，繼國緣一很開心，放下手裏的工具，望向繼國嚴勝。
“緣一最近在做什麽？需要多拿點竹子過來嗎？”
繼國緣一搖搖頭表示不用。
嗯……輝夜姬大人的東西，他一個人來就好，畢竟他是輝夜姬大人的仆人。
“好吧。”
繼國嚴勝沒有立馬要離開的意思，而是坐下來和繼國緣一聊天。
繼國家能成為大家族，別看他才五歲，每天的功課就讓他快喘不過氣，來弟弟這兒躲一會。
又過了一會，繼國嚴勝說著說著，睜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的指著繼國緣一旁邊的碗。
“緣一……有條蟲子。”
繼國緣一這才發現，睡醒的小家夥從他袖子裏掉了出來，剛好落在碗旁邊，旁若無人的爬到碗裏要吃東西。
月月擡起頭，看到兩張差不多的臉。
“呦！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”
繼國嚴勝：“！！！”
啊啊啊蟲子說話了！
月月哼唧一聲：“你才是蟲子呢，我可是尊貴無比的輝夜姬大人！”
繼國嚴勝震驚。
“緣一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回神的繼國嚴勝看出來這是個縮小版的人兒，不是蟲子。
只不過她穿了一件綠色的衣服，背影看去，不註意看還以為是條毛毛蟲。
仔細看，是個長得極為美麗的小人，如天上之明月，讓人一眼便能心生好感。
繼國緣一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月月則是跳到繼國緣一的肩膀上，和這個跟小緣長得很像的孩子對視，她抱著手，一副“天上天下唯我獨尊”的臭屁模樣，“怎麽回事，那當然是，作為神明大人的我，找到了小緣當我的仆人，你懂不懂？”
繼國嚴勝：“……”
繼國嚴勝也有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，“這些天緣一的飯量見漲就是因為你嗎？小家夥。”
“要叫我輝夜姬大人。”
“是不是？”
“幹嘛？”
繼國嚴勝毫不留情：“你吃的可真多啊。”
也還好他們繼國家家大業大，換個人家指定養不起。
月月：“吃你家大米啦！”
繼國嚴勝：“你說呢？”
可不就是吃我家大米了。
月月理不直氣也壯，“那又怎麽樣，這就當是你們凡人供奉我的吧，呵。”
繼國嚴勝有被小家夥逗道，問:“敢問大人是哪位神明。”
“本大人是月宮之主。”
驕傲.jpg。
繼國嚴勝人小小的，但明顯不信。
“餵，幫我們保守秘密，不準告訴別人。”
繼國嚴勝：“可以啊，你跟著我吧。”
一直不動聲色聽哥哥和小家夥說話的繼國緣一仍舊不動聲色。
只是在哥哥開口要小家夥的時候，還是不可避免的動了動手指。
“我不要，我只要小緣。”
話音落下，繼國緣一就感覺心頭松了松。
她說她只要他。
所有的人、東西，都不是他一個人的。
連母親，也是和哥哥一起的母親。
這個世界上，沒有什麽是完全屬於自己的。
但如果是她呢？
她只要他的話，可不可以只是他的？
繼國緣一並不嫉妒哥哥擁有一切，相反，他很愛他的哥哥。
可要是有一個，是完全只屬於他一個人的，這樣的感覺，好像也很不錯。
繼國緣一的小臉上，含了一些淺淺的笑。
繼國嚴勝沒有過於強烈的，要把月月搶走的沖動。
不過他和月月保證，不會把秘密說出去。
其實就算說出去，也沒什麽。
這個時代又沒有不許成精，到時候她說自己是什麽，那她就是什麽，或許還能受到無數的追捧，她嫌麻煩而已，只想待在緣一的身邊。
很奇怪，她覺得緣一的強大，有種溫暖的感覺。
像太陽一樣。
目前，月月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是什麽。
她的系統……
繼國嚴勝離開後，月月端起比自己大的碗，兩秒鐘把零食炫完，繼國緣一忽然問：“你只要我？”
是什麽意思呢？
小小的緣一，似乎已經明白這句話的重量。
“那當然啦，小緣，本大人的出現，不就是因為你的存在嗎？”
繼國緣一彎起唇。
他難得露出這樣孩子氣的笑容。
小家夥說的對呀。
她的出現，就好像是為了他而來的，因為他的存在，因為他，這個已經很通透的世界，才會出現她。
這樣一想，繼國緣一感到快樂。
幾日後，繼國緣一給月月用竹子做的小床、小凳子、小玩具全部做好了。
這張床還保留了竹子的模樣，像一艘小船，模樣很別致，可惜月月還是鉆進了繼國緣一的被窩。
和竹取物語的故事不同，她沒讓繼國家有下金蛋的母雞，也沒有一天一個樣每天都變大，她依舊小小的，和剛剛遇到繼國緣一時一樣。
有了繼國嚴勝的配合掩藏，月月待在繼國家一年都沒人發現，除了兩個小孩。
兄弟兩六周歲生日時，繼國緣一帶著月月爬墻出去。
繼國緣一跑到外面，稍微解放了天性，月月看到小孩臉上的笑容，以及終於符合這個年紀的快樂神情。
“輝夜姬，神明也有生日嗎？”
“有吧。”
“那今天是輝夜姬大人一歲生日嗎？”
繼國緣一聲音裏有很多笑意，“輝夜姬大人，我比你大五歲欸。”
“你，你胡說八道什麽！”
月月跑到他頭頂，被他輕輕拿下來捧在手上。
繼國緣一很喜歡捧起月月小小的身體，放在眼前，兩只手捧著。
“不是嗎？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月月繼續胡說八道：“我已經好幾千歲了，沈睡後，是你喚醒我的，懂嗎，小屁孩。”
“嗯，輝夜姬大人一歲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嘶了聲，蹲下去在繼國緣一的手上滾了一圈，“無禮，太無禮了。”
繼國緣一擡起手，將月月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。
“輝夜姬，輝夜姬。”
小孩聲音軟乎乎的，月月只好原諒了無禮的仆人。
繼國緣一跑了老遠，又在田野間轉了很久，最後找到一處野花叢。
野生桔梗花。
繼國緣一不知道這是什麽花，月月正想著這個季節是不是桔梗花開的季節，繼國緣一覺得花兒很好看，便坐下來，摘了一朵遞到月月的面前。
“輝夜姬大人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有點不好意思，她這個體型很多事情都特別難做，連自己想動手做個禮物送給小緣一都做不到，而繼國緣一卻對她真的很好。
她試了很多辦法，沒把自己變回來，反而累的夠嗆。
系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月月就不指望這個笨蛋系統了。
“小緣生日快樂。”
月月抱著對自己來說很大的花，說：“等我長大了，就把生日禮物補給你，小緣同學。”
“同學，是什麽？”
月月：“意思就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繼國緣一笑了笑。
他兩只手撐在地面，旁邊是很多野花，小小的身體，大大的能量，也不知道為什麽，繼國緣一很招小動物喜歡，他這麽坐了一會，就有小白兔、小貓甚至野雞什麽的湊過來，圍著繼國緣一轉，繼國緣一摸了一下小白兔，那只小白兔試圖往繼國緣一懷裏跑。
結果月月從繼國緣一的肩膀上跳下來，跑到繼國緣一懷裏，還得意洋洋的朝小兔兔投出：哼你也不過如此，他是我的。
之類的眼神。
繼國緣一輕笑，用指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，他的手指不大，對月月來說卻和她腦袋一樣，她舉起手，抵擋住繼國緣一第二次的進攻。
“不準摸！”
繼國緣一收回手。
“也不準摸別的小動物，你剛剛摸了小兔子，不準摸我！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”
繼國緣一不知道小家夥為什麽突然生氣，很是識趣的忍住摸在他面前撒嬌的幾個小動物。
別把他的輝夜姬大人惹生氣。
繼國緣一和月月待在外面到傍晚才回家。
回到家一會，朱乃端來好幾碗長壽面。
她發現兒子的不對勁，甚至有察覺月月的存在，不過對於自己孩子天然的喜愛和信任，朱乃沒有拆穿他們，並且為他們打起掩護。
緣一的那個小朋友，特別的能吃呢。
所以朱乃端來的這幾碗長壽面，分量特別的足，足足八碗。
送來過來，朱乃便離開了。
繼國緣一看月月跳到桌子上，小人兒眨了眨眼睛，哼哼唧唧的。
他笑了笑，示意月月吃吧。
月月這才炫起來。
吃多多，才能變回來！
月月一口氣炫完七碗，繼國緣一一碗還沒有吃完。
無論看多少次，小家夥吃東西的方式總是讓他震驚。
他慢條斯理的吃完，讓人過來收回碗。
隨即，繼國緣一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特別特別小的頭飾。
“給我的？”
繼國緣一點下頭。
這支竹子做的簪花，樣式很簡單，即使再簡單，做一個這麽這麽小的東西，也絕對花了很多時間和心思。
繼國緣一的年紀還是個位數，月月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麽做的。
之前他連小梳子都做出來，月月就很震驚，不知道他哪來的技術，更看不懂他這個年紀是怎麽有那麽多耐心的。
太離譜了，比起他，月月覺得自己這個老妖怪更像個孩子。
“小緣，這個。”
繼國緣一將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簪花推到月月面前，“這個，可以嗎？”
可以！太可以了！
“超級好看。”
月月拿起來，美滋滋的捧著。
小緣真好啊。
繼國緣一沒說，因為看到別的女孩子頭上都有飾品，或者手上、脖子上，都有好看的飾品。
而他的輝夜姬，什麽都沒有。
只有他做的醜不拉幾的衣服，她每天都披頭散發，身上除了衣服，什麽裝飾品都沒有。
找不到合適她的飾品沒關系，繼國緣一可以自己做。
他都領悟了做一堆小東西，簪花應該也可以。
於是他在月月呼呼大睡的時候，嘗試著去做女孩子戴的簪花。
希望她可以喜歡。
果然，她看上去，開心極了。
她這樣開心，繼國緣一也跟著開心。
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，只是淺淺的笑著。
“小緣，幫我戴。”
繼國緣一歪著頭犯愁。
他不會戴。
更何況，她披頭散發的，不說繼國緣一會不會給女孩子梳頭，就說這麽小的人，他也不會給小娃娃梳頭發啊。
繼國緣一不是現代人，不然就知道，這麽大的芭比娃娃那得是多少小女孩的夢想，他完全可以給月月打扮嘛，雖然他是男孩子。
“幫我戴呀，小緣。”
月月重覆一次，繼國緣一動了動唇，什麽也沒說，拿起小梳子，讓月月別動，嘗試給她梳頭發。
好的。
這個真不會。
明天問問母親吧。
“我明天，學一下，輝夜姬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月月將簪花放在自己的寶貝百寶箱裏，也是繼國緣一用竹子做的一個小箱子。
“小緣學會，要給我戴上哦！”
繼國緣一點頭。
月月晃了晃身體，“小緣，生辰快樂。”
禮物等她未來補上，一定！
繼國緣一捧起月月，輕輕蹭下月月。
他覺得，他或許已經收到這個世界最好的禮物。
次日，繼國緣一果然朝朱乃表達了自己想要學習梳頭發的意願。
朱乃摸摸繼國緣一的頭，“好。”
繼國緣一學什麽都很快，有些東西，他只要看了一兩遍就能上手，這也是他為什麽可以給月月做很多小東西的原因，別人不教他，他看了就會，你說氣不氣。
梳頭發也是。
繼國緣一學會後，朱乃問：“緣一要幫我梳嗎？”
繼國緣一遲疑兩秒，在思索小家夥會不會鬧脾氣，剛想表示可以，朱乃便揶揄道：“好，不用給我梳。”
“我們緣一，是想給自己的小媳婦梳呢。”
繼國緣一歪著頭，不太明白小媳婦是什麽意思。
朱乃咳了咳，“緣一玩吧，我先離開了。”
她的身體，最近不太舒服。
緣一拿著梳子，思索母親的話是什麽意思。
想不通。
小媳婦？
是父親和母親的意思嗎？
可是，他是輝夜姬大人的仆人。
不是小媳婦。
不明白，算了，不想這個。
繼國緣一進屋，月月還在他的床上睡覺，他便在一旁，規規矩矩的坐著，這麽看著月月，直到月月醒過來。
“小緣。”
月月揉揉眼睛。
繼國緣一揮揮梳子。
即使學會了，給小人梳頭還是不一樣，繼國緣一費了點時間，才將月月的頭發梳好，戴上他花了半個月才做好的簪花。
以前月月都是披頭散發，這樣一梳，更為可愛精致。
“我好不好看呀？”
繼國緣一點頭。
月月自戀的摸摸頭發，“那當然了，我可是輝夜姬啊！”
繼國緣一用眼神附和兩聲。
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。
小緣同學七歲了。
這一年他變得忙了一點，朱乃找人教他讀書寫字。
不管怎麽樣，這些基本的總要會。
入夜後，月月趴在枕頭上，繼國緣一在寫今天的字。
學習對他來說，實在不算什麽。
月月趴了一會，覺得無聊，跑到他的手旁邊，戳戳他的手，“小緣，小緣，你是不是很喜歡你的哥哥啊。”
繼國緣一乖巧點頭。
哥哥對他來說，是和母親一樣重要的存在，血緣關系是個很神奇的東西，繼國緣一非常在意哥哥。
月月托著臉問：“我呢我呢，那我呢？”
繼國緣一沈默。
月月：“你不喜歡我啊？”
他搖搖頭，表示不是的。
他也喜歡她。
像小孩子喜歡心愛的玩具一樣。
月月得寸進尺的問：“那你更喜歡嚴勝還是更喜歡我？”
繼國緣一：“……哥哥。”
月月：哦豁。
小家夥鼓著嘴，“討厭的緣一，我要離家出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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